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谢奕开了两小时的车把桑宁带到海边去了。
桑宁全程都是懵的。
直到凌晨十二点，车载音响报时声响起，谢奕一边开车一边同她说新年快乐。
桑宁这才反应过来，她回他：“新年快乐。”
随即忍不住道，“我以为我们只是在院子里放一会儿烟花，你怎么，怎么突然就决定开车去海边了啊。”
锦城没有海，隔壁星城才有。
得开两小时才能到。
谢奕说：“在院子里放多没意思，我们就去海边放。你先睡觉，到了我叫你。”
桑宁看着谢奕的反应，想了想就这样随他去吧。
到了海边，海风萧瑟地吹着。
桑宁下了车就打了个寒颤，但今夜月色明亮，皎洁月光撒在海面上波光粼粼，似万千繁星。
“好漂亮！”桑宁忍不住往前跑，“好漂亮啊谢奕！”
她转起圈。
这一刻，无比自由。
谢奕将后备箱里的烟花搬出来，他翻找出烟花棒朝桑宁喊，“宁宁，过来。”
桑宁又朝他小跑回去。
谢奕将仙女棒递给她，用打火机给她点燃。
夺目璀璨的仙女棒在眼前绽开，绚烂亮光映亮两个人的脸，桑宁看着仙女棒，谢奕看着她。
谢奕扬唇，道：“我给你拍照。”
桑宁想到他那个拍照技术，立刻摇头，“不用了，这样的记忆留在我脑子里就够了。”
她挥舞着手里的仙女棒，早已长长的头发随着海风凌乱舞动。
“我好开心。”桑宁跳起来，“我好开心啊。”
今年她没有再为谢奕方寸大乱，磋磨人生，她找到了人生新方向，她对生活又有了全新的动力。
她好开心。
她多感谢一年前被谢奕拒绝，她发现自己只是这个故事里的恶毒女配这件事。
如果没有那次的觉醒，她都不敢想象自己未来的人生会是什么样。
即便桑宁不让谢奕拍照，谢奕还是将手机拿了出来给这样的桑宁录了一段视频。
谢奕买了很多烟花，什么种类的都有。
两人玩了半个小时，还剩下许多。
在桑宁要继续玩的时候，谢奕摸了下桑宁的手，她手冻得都跟冰块一样了。
谢奕说什么都不让她再玩了，直接将她推进车内，打开车内暖气加热座椅让她取暖。
又将车内的小毯子给她围上。
桑宁盯着一脸认真照顾她的谢奕，微微抿唇。
她深吸了口气，叫他：“谢奕，我有件事想告诉你。”
“什么事？”谢奕问。
桑宁犹豫了很久才仿佛做出这个重大决定，她出声说：“年后，我要出国，去F国工作。”
谢奕神色一顿，他漆黑幽深的一双眼朝桑宁望去，“工作而已，我可以接受短期异国恋。”
“不是短期。”桑宁说。
谢奕暗自攥紧了手。
桑宁开口：“这份工作需要我长期待在国外，我也不知道我什么时候能回来，或许……”
“或许什么？”
“或许我有可能会直接在F国定居。”桑宁说。
谢奕深吸了口气，脸上神色阴沉得吓人。
他强行将脸扭到另一边，看向窗外，想伸手将车窗打开吹吹冷风，最后又忍住了。
桑宁开口：“其实这件事我早就想告诉你，但你之前病情不稳定，所以我想着等你病好的差不多了再告诉你。”
“所以你挑今天告诉我。” 谢奕冷声说。
桑宁：“新一年了，我想这件事不能再拖了，再拖下去对你不好。”
谢奕问：“那你爸妈他们呢？他们也同意你去国外定居生活吗？你不管他们了？”
桑宁：“他们很支持我的工作。如果以后我真的要在国外定居，我爸妈他们肯定也愿意过来陪我。”
“你也知道他们会愿意过去陪你，那为什么会觉得这件事对我来说就是我们在一起的阻碍？”谢奕扭头看向桑宁，“如果你要在F国定居，我可以陪你一起。”
桑宁讶异地看向谢奕。
谢奕问她：“你是想借这件事来跟我提分手吗？”
桑宁嘴唇好一番嗫嚅，她确实正有此意。
“多好的氛围，多浪漫的除夕夜，你居然要跟我提分手，宁宁，你心真狠。”谢奕出声，“太狠了。”
桑宁解释：“我只是觉得，这件事对你来说你可能不太能接受，要你一直在国内等我，或者让你以后陪我去国外，都是一件对你来说不公平的事。”
“公不公平我自有定论。”谢奕伸手捧着她的脸，“宁宁，只要你不是嫌我烦，不喜欢我才跟我提分手，我都不会同意的。什么异国恋什么定居，你觉得这些狗屁的现实因素还能打败我爱你的决心？”
他有些烦躁，怒意在头顶蒸腾，他盯着桑宁无辜的眼睛，心中很是恼怒。
“跟我提分手，你也真是舍得。”他说。
桑宁心想，她其实也不是很舍得。
但她刚刚提到的那些因素，未来很有可能会导致他们分手。
晚分不如早分。
及时止损，大家都轻松。
这些话她没说出口，但谢奕猜到了。
谢奕捏着桑宁的下颚，有些恼地低头吻她的唇。
又是亲又是咬，格外的会折磨人。
车外海风呼啸地刮着，车内旖旎缠绵。
谢奕放下座椅，将桑宁抵在椅子上吻着。
他的手探到她衣襟内时，桑宁下意识开始觉得危险，她伸手推他。
谢奕哑声说，“我不做什么，我就是让你再开心一下。”
桑宁脸颊绯红，“不要……”
“宁宁，你会喜欢的。”他滚烫的吻落在她耳侧，肉乎乎的耳垂也被咬住。
桑宁再无反抗之力。
……
车窗玻璃上凝结出一层雾气。
桑宁将脸埋在谢奕怀里不敢抬起。
她第一次在一个男人面前这样……
谢奕摸着她的后颈，哑声问她：“宁宁，哥哥有没有让你高兴？”
桑宁答不出话。
谢奕又捏着她的后颈让她抬起头来看自己，“害羞了？”
桑宁不敢去看他的眼睛，摇头说没有。
谢奕爱怜着摸摸她的脸颊，随即又吻住她的唇，含糊不清地同她说：“宁宁，新年快乐。以后每年哥哥都让你这么高兴。”
桑宁全身都泛起了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