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韩夏至沉默，又看了一眼一旁的席遇白。眼神，怀疑又考究。
那天晚上，他在电话里还告诫过他，一个月之后，韩氏集团将不复存在。那意思，摆明了就是要跟他势不两立，现在为什么又要帮他？
他绝不相信，他会这么好心。
席遇白似乎看出了他的想法，唇边挂着得体的微笑，说：“请随意，不必客气。”
然而，语气里的那种敌意，只有这两个男人能读得出来。
韩夏至仍是没有说话，冷冷地收回了视线，跟着千夏进了门。
“韩夏至，你饿不饿，我去给你做些吃的？”千夏抱住他的手臂问，韩夏至揉了一下她的头发，说：“好。”
千夏笑了，立即进了厨房。
席遇白给自己倒了一杯水，慢悠悠地喝了一口。他以一种优雅的姿势靠在了沙发旁，淡漠得看不出情绪的目光，清清冷冷地扫向韩夏至。
“为什么要这么做？”
韩夏至也冷漠地看着他。两个男人的视线在空中碰撞，隐隐地迸出危险的火花。
席遇白扯了扯唇，似笑非笑：“我高兴。”
“你高兴？”韩夏至讥讽道，“这不会是你的本意。”
“那是自然。”席遇白斜睨着他，“只要千夏高兴了，我也会高兴。”
韩夏至冷声警告：“劝你不要再打她的主意，否则——”
“你这是在威胁我？”
席遇白勾起嘴角，那抹弧度冷冽而讥讽，“现在的你，可不是我的对手。要是我真想怎么样，你以为你还可以站在这里？”
韩夏至的脸色陡然变得阴沉。
“还有，你可别忘了，在戒du所的时候，是谁说把千夏拜托给我的，出来就翻脸不认人了？”
“……”韩夏至抿唇，眼底冷意更深。
席遇白的语气虽然平淡，言语却很锐利。
偌大的客厅里，剑拔弩张，隐隐有火药的味道。千夏从厨房出来，见到的就是两个男人对峙的画面。
“你们……在说什么？”她诧异地看着他们两个。
韩夏至没说话，只是暗自攥紧了拳头。
席遇白却是云淡风轻地笑了，“随便聊聊，毕竟是老同学。”
随便聊聊？
看上去一点都不像，倒像是要打起来了。
千夏质疑着，但是先前已经从威廉那儿听说了他们小时候的恩怨，知道他们之间的关系一时半会儿是理不清的，暗叹了口气，然后笑着对韩夏至说：“韩夏至，过来吃东西吧。”
韩夏至冷冷扫了席遇白一眼，走到餐桌旁坐下。
“这是皮蛋瘦肉粥，很有营养的，你要全部吃完哦。”千夏坐在他的身边，笑眯眯地说着，眼睛都笑成了一条缝，像是弯弯的月牙。
韩夏至拿起勺子，看她的眼神温和起来：“谢谢。”
“多吃点，你都瘦了。”千夏看着他的脸，心疼地说。
“嗯。”
……
这儿是他的地方，这一刻，他反倒像是个不应该出现在这里的人。
席遇白喝了一口水，看着餐厅里两个人亲昵的举动。明亮的光线中，那个画面，很美……却很刺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