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一十三章 题名行路,列入双阁

华舞云殇 / 著投票加入书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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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多谢易山居士,能够写出如此壮阔绮丽的绝世楚辞,论其悲壮,堪比三闾大夫!”

    “恩念易山居士,开我等之眼!”

    “感谢易山居士,重现楚辞风采!”

    李煜语无伦次,激动得对着项明连谢三声,也无法完全抒发自己心中的兴奋之情。

    项明微微颔首,接受了李煜的赞誉,此篇楚辞乃是他三世积累所得感悟所作,统共数十年的智慧,另外加上突然的灵感喷涌,所有巧合集在一处,才偶得一篇绝世之作,得到李煜的如此赞美,项明自觉并不为过。

    “钟隐居士,易山居士究竟创作出何等作品,让你如此反映?”

    两人此时已经忘记了众人的存在,直到欧阳修出言询问,这才反应过来。

    李煜脸上尤带泪痕,听闻欧阳修急不可耐地询问,连忙告罪,随即转过身来,以一种极为虔诚的姿态捧起项明留在案上的这篇楚辞。

    他回过头看向项明,后者轻轻点头,于是他轻轻嗓子,抑扬顿挫地读道:

    “卜陋室兮居常,临昆仑兮观四方。

    噫荡浩兮八荒,遂行誓兮步量。

    历暑寒兮无往,达沧海兮叹水长。

    经古道兮远阳,登高墙兮月光。

    途断桥兮难让,过岭南兮迷瘴。

    涉远山兮天一方,大雪迷离兮茫茫。

    见天柱兮惆怅,念故乡兮断肠。

    王象雄兮高堂,望东方兮彷徨。

    四百年兮忽往,归乡兮负行囊。

    终踏故土兮留伤,不经年兮见东皇。

    背田亩兮天光,留幼子兮消茫。

    见乱世兮军仗,黄巾起兮民流亡。

    弑张角兮效汉皇,为将军兮无双。

    叹世事兮无常,隐颂风兮文量。”

    他读得无比投入,读到最后,泪水又夺眶而出,哽咽着继续读着。

    当他读完最后一个字的时候,全场陷入了如同静止般的沉寂,直到项明轻咳一声,一众文士这才重新恢复了行动,七嘴八舌地相互鉴赏起这篇楚辞。

    他们大多神情悲怆,有些人甚至还淌下泪水,他们全都深深地被项明这篇楚辞吸引,以至于全情投入。

    杜甫与欧阳修细细品味此篇楚辞,从一开始的壮丽景象,到远离故土的迷茫,再到重新出世的坚决。

    区区二百字的楚辞,竟蕴涵万里河山,千古惆怅,百丈豪情!

    创作出这样一篇作品的项明,文思有多豁达?才华有多高上?

    至少,欧阳修与杜甫是自叹弗如。

    这种惊艳才情,怕是只有那位前任诗阁大夫才能与之匹敌吧……

    欧阳修此时才真正理解了李煜方才的行为,换作是他,可能也会如此。

    而杜甫则是斜眼看着一旁一名沉浸此中不能自拔的执笔郎中,神情古怪。

    “谁在之前说天下才共一石,八斗汇聚颂风阁的?至少,有一斗还在易山居士身上。”

    他心中暗叹。

    “不过也好,这一斗才情归于颂风,这才说聚八斗之才应该不算过分。”

    杜甫从来不会妄自菲薄,颂风阁内人才济济,如今又得项明这般惊才绝艳的新鲜血液,除了那挂印而去的一斗才华,现在颂风阁内所有文士加起来说有才高八斗一点都不为过。

    他嘴角露出欣慰的笑容。

    然而,杜甫就算再过智慧,终究还是失算了,古往今来文人墨客何其之多?宛如过江之卿,其中引领风骚的佼佼者也数不胜数,颂风阁能有多少?

    余者并非才华逊色,只是名声不显罢了。

    “请易山居士为此篇题名。”

    李煜回过神来,对着项明道。

    项明思索一阵,弯腰提笔,在一张空白的纸上写下两个字:行路。

    “行路?”

    欧阳修与李煜在心中暗暗忖度,一开始感觉此题普通,但仔细琢磨,却觉得相当精妙。

    行途在表面上,是指代项家先祖为避难行走过万里路途,而实则代指项氏的传承与命运,虽历经艰难险阻,仍旧勇往直前,生生不息。

    进而想之,世间万事万物何不如此?苦难只是崛起的开始,当真正承受过磨难之后,应当得到的终将会得到。便如行路,只要坚持迈步,便一定能够到达终点。

    “善!”

    欧阳修不禁赞叹出声。

    “此篇《行路》,无论文采还是所蕴精神皆为上上等,当入词阁顶层!”

    李煜在一旁符合。

    欧阳修与他对视一眼,后者抱着这篇草稿不放,受尽了前者的白眼。

    楚辞亦赋亦词,却只能录入两阁其中的一阁,两人在无形之中已经展开了对这篇楚辞的争夺。

    “某考校易山居士在先,而此篇又是书写项氏往事,按照规矩,当入赋阁顶层。”

    欧阳修瞥了一眼李煜手中的纸张,全身散发着一种名为渴望的气势。

    两人互不相让,一时间,局势竟有些剑拔弩张。

    项明习惯了战场的强大压力,对此毫无感觉,但颂风阁众文士都嗅到了两人中间浓浓的火药味。

    “醉翁与钟隐居士切莫争夺,此篇楚辞乃易山居士所作,依老夫看,当由易山居士决定其归属。”

    杜甫在两人中间和事,将决定权推给项明。

    “如此甚好!”

    “那便由易山兄决定。”

    两人齐齐将目光投向项明。

    “那么两位大夫,在下的入阁考校是否通过呢?”

    面对他们迫切地眼神,项明也无法做出决定,只能打岔道。

    “自然是通过,并且,赋阁顶层任由易山居士阅读!”

    “词阁也一样!”

    两人回答简短,似乎是不想给项明充分纠结的时间。

    “这个……”

    项明目的达成,本应欣喜,但两人如此逼迫,他有显得很是为难。

    “不如这样如何?此篇初稿便由钟隐兄持有,待得在下练出一手好字,再书一篇交与醉翁,不知这样可否?”

    项明不想开罪两人之中的任何一个,只得临时想了一个不是办法的办法。

    “该当如此!”

    两人刚想开口拒绝,便被一旁的杜甫抢先开口。

    “少陵野老,颂风阁规矩,一篇作品只能收入一阁之内,易山居士如此,恐怕于礼不合吧……”

    欧阳修沉吟道。

    “楚辞,非赋非词,不在颂风阁规矩其中,并且,此篇楚辞有资格列入双阁顶层,不是吗?”

    杜甫微笑道。

    “也只好如此了。”

    最终,两人还是点点头,同意了项明的提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