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上官易偏着头，眸光发直，不敢置信一样。
过了好半晌，他才慢慢转过头，瞪着眼睛看向满面寒霜的女人。
“江仙……”上官易张了张嘴，许久，才喃喃道，“你打我？”
三个字，充满了不可思议，那微微的颤音，更是透出一种类似受伤的感觉。
江仙听了，稍稍攥紧了手指。
但随后，她便狠下心，冷着脸道，“上官易，我告诉过你吧，别人都拿你当大少爷供着，我江仙不会。”
“你刚回国我就跟你说过，在我面前，把嘴放干净，既然你总是不长记性，那我只能换个方式让你长记性！”
上官易，“……”
江仙冷哼一声，“关于秦深，我最后再跟你重申一遍，他是我男人，他有名字，不是什么见不得光的。”
上官易的脸色瞬间铁青。
他刚要说什么，江仙却先他一步，继续冷声出言。
“至于我跟他在哪儿亲热，那是我们的事，轮不到你来教育我是犯贱还是伤风败俗，就算是犯贱，也轮不到你来评判。”
“江仙！”
“因为，”江仙盯着他，“我们已经分手了！”
上官易，“……”
因为，我们已经分手了！
因为，我们已经分手了！
女人的话一遍遍在耳边回响，如同魔音缭绕，令上官易脚下一软，朝后退了一步。
他望着女人冷漠到无情的漂亮脸蛋，怔怔的。
到这一刻，上官易恍然明白了一个事实，那就是，这个曾经管束他对他撒娇朝他使小性子的女人，已经不属于他，并且，这辈子，都将不会再属于他。
上官易从未想过一辈子的长度。
可现在，他突然有种恐慌感。
那么长的人生，他将与她不再有任何牵绊。
上官易咽了咽陡然干涩的喉咙，盯着女人，失神良久，连被她扇了一耳光，都分不出心思去追究。
江仙的目光触及到男人眼里的慌乱与无措，她暗自将指甲掐进掌心。
借由疼痛，让她不至于心软。
因为之前上官易后退了一步，江仙因此得了自由，她转身，一句话不说，准备离开。
可是，还没迈出脚步，就被男人重新拽了回去。
上官易抓着她的手腕将她按在墙上。
江仙怒，“上官易，你给我——”
“是你先背叛我的！”
男人的嘶吼声将她的愤怒打断。
江仙指尖一抖，抬眸，却正对上他猩红的眸子，当她在其中看到一丝意外存在却确实存在的水光后，江仙的心脏狠狠地抽搐了一下。
上官易的身体因隐忍而微微颤抖着，他逼视着女人，一字一字地低吼出来，“江仙，明明是你先背叛我的……”
江仙，明明是你先背叛我的。
一字一句，是那么克制与忍耐。
上官易垂下头去，整个人紧绷着、战栗着，看上去，是那么的脆弱与无助。
就在某一刻，江仙看到，一滴水珠从他垂着的眼睛跌落下去，跌进尘埃里，无影又无踪，甚至，一点波澜都没有激起。
她望着男人垂在她身前的头顶，能感受到来自于他身上压抑的痛楚。
原来失去她。
对他来说，这么痛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