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即使冷静如沈云渊，此刻也有点不淡定了。
他哪里像猪蹄子了？这是能相提并论的东西吗？
想起那段时间，他天天让厨子做不一样口味的猪蹄去哄宁九初，耳根子就莫名其妙泛热。
他浑身紧绷，假装听不见宁九初的话，抱着她踏进温泉池。
那是他让人引泉水做成的药池，泡着舒适，对身体也有利，才刚踏进去，浑身的冷意都驱散不少。
宁九初挣扎着离开他，好像是还没生完气，又好像纯粹不待见他，游去最角落的地方坐着。
沈云渊静静看了她一会儿。
泉水浸到她的胸口，衣服紧贴在身上，他一眼就能看到宁九初玲珑的腰线。
她的小脸清秀，眼睫毛还挂着雨珠，垂着脑袋楚楚可怜，更是惹人怜惜。
他曾经也一寸寸碰过……
忽然下腹一紧，他背过身去，轻巧地解了腰带，脱衣。
宁九初看得眼睛发直，看着他一件件衣服往下脱，目光下移，落在他性感的腰线上，咽了口唾沫，扒拉着池边想上岸。
“你是想上岸继续冷着？”
沈云渊似是身后长了眼睛，淡淡提醒。
许是泉水太暖，她实在冷得太久了，宁九初瞬间就萎了，挪回角落躲着。
她洗了把脸，还是有点儿堵心，她也不知道自己为何生气，但就是那口气没顺畅。
今晚的事或许只是导火索，让她将心里的话说出来。
她想她喜欢的人是温暖的，宠着她的，会和她商量，会坦诚相待，会一心一意，互相扶持。然后一起慢慢变老，煮茶扫雪，肆
意快活。
她知道很难，也知道现在沈云渊只是她的上司，她没资格那么要求。
或许他心里也没有那么多非她不可的喜欢，两人也不该是这种关系，只是还是有那么点不开心，甚至想着，到底什么时候才能
让临沧好起来，好让她干完大事，卷着数不尽的银两，一走了之。
“九儿。”
前方传来水声，宁九初抬头，刚好看见沈云渊光裸着背，从这角度看去，能隐隐约约看到不该看的地方。
即使若隐若现，也，也……
宁九初脸上一阵火辣辣的热，立刻转身。
水温好像更热了，水雾蒸腾，让她有点喘不过气来。
“你要是敢在这里干什么，我，我和你没完。”
宁九初有点儿紧张。
“你认为我想做什么？”沈云渊的声音有几分性感的沙哑。
宁九初更是梗了脖子，几乎要埋在水里。
他的墨眸深了深，哑声道：“现在的雨太大了，也没适合你的衣服，我去衣柜里给你拿一套我的给你替换。”
说罢，迈着大长腿，走了出去。
宁九初偷偷瞄去，看着他转过屏风，走向衣柜，没多久又回来了，立刻别开头。
心里还有些说不清的别扭，依然不想和他说话。
沈云渊走过来，把衣服放在她面前，又一声不吭地走了。
神情正直，目不斜视，就像个禁欲的王爷。
宁九初瞧见他转出屏风，飞快地爬起来穿衣服。
她的裹胸，外衣，裤子，全湿了，只得脱个干净。
但沈云渊是个男人，衣服宽大，也没有肚兜，白色的外袍披上去，她就像小孩穿了大人的衣服，即使系了腰带，还是能从衣领
往下看，将她一览无余。
她又看向地上的亵裤，那是沈云渊穿过的，亵裤是最贴身的衣物，在今天之前，应该被沈云渊穿了无数次。
那么亲密，和他们紧贴着没有分别。
宁九初不想穿，但是光着屁股出去，不是更可怕吗？
一番剧烈的思想挣扎……
“九儿，怎么了？”
沈云渊低沉的声音从屏风外传来，似是关心，又像有点儿别的意味。
宁九初鼓起腮帮子，生怕他进来了，立刻将沈云渊的裤子套上去。
他的衣服都是上好的料子做的，穿在身上很柔顺，更是冬暖夏凉。但每走一步，每摩擦一次，她都会想起那是沈云渊最贴身的
东西。
她小脸皱起，觉得自己被欺负了，又无从说去。
沈云渊看着她委屈巴巴地走出来，幽深的目光落在她的衣领上，喉结滑动，眸色深了深。
宁九初见着，立刻捂住胸口，快步走去床边。
沈云渊也跟了上来，她忽然转身回头，警惕地看着大猪蹄子。
才吵完架，还想暖床？
“那是本王的床。”
沈云渊似是读懂了她眼里的意思，声音闷闷的。
宁九初盯了他一会儿，拖着长长的裤腿往外走，“那我去客房。”
沈云渊惊得拉住她的手，沉声道：“胡闹。”
别说外面在下雨，她穿成这样，他怎么可能让其他男人看见？
但语气可能凶了点，宁九初顿时小脸紧绷起来，一副要炸毛的样子。
沈云渊深吸口气，觉得自己疯了，竟然压下心里的汹涌，耐心道：“九儿，本王去睡软榻。”
那语气，就像被娘子赶去书房的相公，透着一股子委屈。
“……”
她躺在床上，能听到沈云渊辗转反侧的声音，一次次像响在她的心上，有点儿说不上的滋味，酸酸甜甜的，偶尔鼻子发酸，偶
尔又想笑。
王府的软榻比宁府大，但始终不是晚上睡觉的地方，矜贵的王爷一定睡得不习惯。
身后，忽然传来矜贵王爷的嗓音，“九儿，以后……本王试着会和你商量。”
低沉的嗓音很轻，轻得一阵风就能吹走，宁九初却被撞得心里发软，捏紧被子。
她张了张嘴，有点儿喉头发干，忽然就什么气都消了。
但她没回话，还用被子盖紧了自己一点。
沈云渊看在眼里，知道她是态度松动了，也忍不住勾勾唇，有点儿莫名其妙的开心。
不知想到什么，又蹙眉道：“但你为何觉得本王像大猪蹄子？”
他没等到宁九初回答，不知是睡着了，还是怎么的，反而自己思考了一晚上。
一向聪明腹黑的瑞景王，终于有了无法理解的问题。
天刚亮，侍女进来叫沈云渊起床，还没拐到屏风，远远就看到了自家王爷睡在软榻上。
王爷睡软榻？那在床上的人是……
听到动静，沈云渊惊醒了，瞧见她惊讶的样子，倏然皱起眉头。
他俊脸紧绷，鼻音重重的，怒道：“没见过王爷睡软榻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