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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读书人该去什么地方？”
宁九初想了想，感觉宁文轩一定会给她解释上半天，又换了个问法，“湘轩客栈有什么问题？”
也不知想到什么，宁文轩斯文的脸上浮现了红晕，“此事五弟还是不知道为好，你别去学他们。二哥因为行为不端，都已经不在
了，我万万不能看着宁家再出事。”
他和宁逸南这种好大喜功的向来不熟，但毕竟是亲兄弟，说起来还是有点唏嘘。
宁九初垂下眸子，遮住了眸里的情绪，再抬起头来，笑眯了眼，“既然四哥不说，我明天就自个儿去看看。”
“万万不可！”
宁文轩立刻拦住他，瞧见自家傻弟弟纯真的脸，当真担心他学坏了。
唉声叹气道：“也不知道谁开的破客栈，里面竟然可以找掌柜叫来女子陪读，还不需要银子，那些书生都……都……”
他说不下去，简直有辱斯文。
宁九初捏着盘子的手紧了紧。
不要钱就能叫来女子，这么大的手笔。
似是看到了宁九初脸色不对，宁文轩惊声道：“五弟，你万万不可如此，你和公主的婚期只是推迟，惹出麻烦，会影响你的仕途。我看他们沉迷几天，就连书都快不想读了……”
“我不去，我对女人没兴趣。”
宁九初头痛地打断他的话，拍了拍他肩膀，道：“好好读书，别想那么多，一会给你炖鸡。”
宁文轩被宁九初唬得一愣愣的，看着她瘦削的背影，忽然反应过来，样子更惊恐了，“五弟，要是喜欢男子，这事儿更可怕啊！”
断袖之癖，龙阳之好，这这这……有辱家声！
宁九初被他唠叨得耳朵嗡嗡作响，直到回了厨房，才松了口气。
可怕。
“九儿，为什么去那么久？”
沈云渊踏着草鞋进来，似是很不习惯，不停地看地面，俊脸绷得紧紧的。
宁九初差点儿笑出来，走到他身旁，哄道：“要不你先回去坐着？我做好饭了，给你端过来。”
这么好脾气的一句话，也不知道哪里得罪大猪蹄子了。沈云渊瞪了她半响，冷哼一声，“你又不是本王的丫鬟，怎么什么事都要
往身上揽？”
宁九初滞了滞，真想一拳揍过去。
难道这不是他默认的吗？他不是还很享受吗？醉了的时候还说她伺候不好，只能做妾？嗯？
但沈云渊生得太高大了，站在她跟前几乎挡住了所有的夕阳光，修长的身影笼罩着她，害她气势都弱了几分。
她扯了扯嘴角，笑，“那你觉得我应该怎么样？”
“本王要帮忙。”
沈云渊说得理所当然，宁九初滞了滞，手一松，锅铲都掉到了地上。
好在沈云渊弯腰一捞，牢牢接住了，还嫌弃地道：“真笨，要不是有本王在，你东西都拿不稳。”
宁九初：？
他这一副嘚瑟满足的样子是肿么回事？
但三殿下从来都是大爷，她也不敢反驳，只能转身，继续做菜。
菜心炒五花肉，炖鸡，还有半边鸡也不知道要做什么。
“三殿下，想吃葱油鸡吗？”
“不要葱。”沈云渊眉头一皱。
“辣子鸡？”
“太辣，不喜欢。”沈云渊冷冷拒绝。
“干煸鸡？”
“听着不好吃。”沈云渊语气很嫌弃。
“那你想吃什么？”
宁九初微笑脸，沈云渊说：“随便。”
她忍了会儿，恶从胆边生，拿起铲子想揍他几下，好在忍住了，咬牙切齿问道：“三殿下，你家厨子是怎么伺候你的？”
沈云渊瞧她气得快成包子了，绷着的脸再也忍不住，闷笑起来。
宁九初发觉自己被耍了，扔下铲子想罢工，沈云渊伸手搂住她，把手按在她脑袋上揉了揉，声音里有掩饰不住的笑意，“九儿煮
的本王都爱吃。”
他的语气很轻很柔，完全不像一个雷厉风行的王爷，反而像个想哄谁开心的毛头小子，宁九初心尖一颤，竟连推开他都忘记了
，耳根热热的，半晌说不出话。
沈云渊低头看着她，心里一动，慢慢凑了过去。
“主子，我回来了，你吃饭了吗？”
秋水一句话，吓得宁九初连忙推开沈云渊。
他脸色都沉了，猛地转身，睨了秋水一眼。
秋水看见沈云渊就怕怕的，立刻躲到小厨房外面，道：“我落了东西在外面，先，先出门了。”
说罢，一溜烟又跑了。
“帮忙切菜。”
宁九初恢复了淡然的神色，心跳却依然很快，只能用煮饭转移自己的注意力。
沈云渊难得没说什么，拿起菜刀，帮忙切了点儿青椒姜丝。他本来就是学武的，灵活的手用在切菜上简直大材小用，没一会儿
就切完了。
他们一直没说话，炒菜的声音在小厨房里传开，有些许单调。
“九儿……”
沈云渊似是想说什么，宁九初打断他，“五花肉你是想爆香一点，还是清淡一点？”
“香点。”
宁九初点点头，放了点儿花椒，继续翻炒。
沈云渊再没说过话，有些事开了口被打断，就只能继续傲着脸了。
宁九初将菜捧了出去，又倒了一碗鸡汤，走出院子，让丫鬟送给宁文轩，才走回去。
“三殿下，宁文轩说湘轩客栈有猫腻。”宁九初坐回凳子上，小脸很严肃。
沈云渊说起正事，又恢复了一张冷傲的俊脸，“本王也听说这届的举子很喜欢住在那里，只是客栈的人很谨慎，暗卫暂时还没打
探出问题。”
“他们谨慎，就更显得背后的人有背景，很可能要搞砸这个科举。”
宁九初听了沈云渊的话，也警惕起来，把宁文轩的话都告诉他了，皱眉道：“不如明天我去打探一下。”
九儿确实是一个很好的人选。
沈云渊颔首，给宁九初夹了一片五花肉。
宁九初偷偷看了他一眼，咬着那肉片，神色别扭。
也不知道是真心给她夹菜，还是为了让她干活，大猪蹄子。
酒饱饭足，宁九初放下筷子，说：“我去洗碗。”
沈云渊忽然觉得他们这样就像老夫老妻似的，心暖了起来，低声说：“本王帮你。”
但他动作太粗鲁了，手又太快，不小心一撞，宁九初手上的菜汁都泼到了沈云渊身上。
好好的白衣，立刻变成了酱油色。
沈云渊有洁癖，额角青筋直跳。
宁九初立刻把他往浴桶旁推，“厨房刚好烧水了，我给你倒水沐浴。”
看着屏风后的男人，她只觉得三殿下这样的猪蹄子，真的只适合坐在家里当大爷。
让他运筹帷幄，算计人还在行，打仗更可以，但要他做家务，一定能把家里炸了。
她也没有适合沈云渊的衣服，又帮他洗了，再拿到院子里晾着。
忙活一番，才能爬上床。
沈云渊早就睡着了，双目紧闭着，眉心还轻轻皱起。
她知道最近皇上都在找沈云渊的把柄，又要训练西北军，又要应付朝堂上的事，一定很累。
她钻进被窝，轻轻揉了揉他的眉心。
沈云渊感觉到身边多了一个软软的身体，伸手一捞，将宁九初捞到了怀里。
他滑腻灼热的身体紧紧贴着她的，几乎能感觉到身体里血液的流动，还有清晰可见的变化，宁九初浑身僵住，瞪着他。
睡着了也能吗？还是他在装睡？
宁九初没有这方面的常识，有点儿欲哭无泪，小脸都皱成苦瓜干。
沈云渊好像是觉得冷了，又抱紧了点，下巴蹭到她的额头，痒痒的。手揽在她的腰上，好像是找不到舒服的姿势，漫无目的地
摸了很久，才停在她肚子上。
离那里很近……
灼热的呼吸缠绕，她几乎能听到自己的心跳声，周围的空气越来越热，就像有猫爪子在挠，浑身不得劲。
但她不敢动。
再动，就真的碰到了。
她也不知道自己怎么睡着的，可能是那感觉太清晰了，很早就醒来，感觉脸上还在发热。
沈云渊的手，还放在昨晚的地方，好像真的睡着了就能一动不动。
宁九初狐疑地看了他好几眼，又把衣服拿到床边放着。
她洗了凉水脸让自己清醒，房内冷不丁地传来沈云渊低哑的嗓音，“九儿，本王的亵裤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