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宁九初一脸求知欲。
沈云渊抿着唇，深深地望着她。宁九初不用想都知道大猪蹄子又想设计人，瞪他一眼，别过头去。
她不好奇了，指不定大猪蹄子就是糊弄她的。
沈云渊等了半晌，才意识到宁九初这是不想理他，心里那种被堵住的感觉又来了，不明白为什么之前的方法现在都不凑效。
沉默很久，下巴绷得紧紧的，松了口，“九儿，黄瑜刚刚的供词你还记得吗？他说他‘也没杀人’，能潜意识觉得其他人没杀人的
，只有凶手自己。”
宁九初一怔，才想起这漏洞确实很大，她杏眸亮了亮，弯了唇角，却偏不回头，免得大猪蹄子嘚瑟。
羽林卫已经将黄瑜架起来了，准备送去死牢等候刑部二次审讯。
宁九初似是看到什么，眸色一深，忽然走过去，“站住。”
所有人站定，皆看向宁九初。沈云渊似是想到了什么，眸色幽深地看向黄瑜的手臂。
果然，下一刻，宁九初猛地拉高他的衣袖，惊恐地道：“你的手臂怎么回事？”
话音刚落，所有人的视线都落在黄瑜的手臂上。
那上面全是红色的一点点，密密麻麻，就像蚂蚁窝，特别吓人。
他们咽了口唾沫，起了鸡皮疙瘩。
好可怕！该不会传染人吧？
“那是什么？”
他们都知道宁九初是太医，求助地看向她。
宁九初也目露恐慌，退后一步，说：“是一种传染病，可能是去了什么地方惹上的。患病者一开始会皮肤起红点，逐渐蔓延全身
，没多久就会发痒，如果早点医治也没大事，但等到全身发痒的时候……就算源千叶都没办法。”
“你胡说！我每天就在宫里巡视，哪会惹上传染病？”黄瑜说完，又抓了几下手腕，不知是不是心理作用，觉得屁股都开始痒了。
“我骗你有什么好处？指不定是你去过什么地方，或者得罪人了呢？”
宁九初瞧着他的样子，警惕地退后一步。
“传染病？”
羽林卫反应过来，留意到宁九初惊惧的神情，脸色剧变。甚至抓着黄瑜的人都想放手了，但奈何被沈云渊锐利的视线盯着，只
能硬着头皮按住浑身发痒不停乱动的黄瑜。
宁九初却又安慰似地看着他们，模样特别真诚，解释道：“不过也不需要太担心，不是很频繁的接触，比如只是一起巡逻，那也
还好。”
想了想，又道：“不过为了安全，频繁接触过他的，还是得去太医院看一看。”
周围都是咽唾沫的声音，黄瑜完全吓得腿都软了下来。
宁九初怜悯地看着他，关怀道：“你放心，虽然你犯了法，但是没判刑前，我都不该给你定罪，会给你送药的。”
那些人心思各异，立刻把黄瑜带下去了，只想离他远点，快快去一趟太医院看诊。
只有沈云渊，意味深长地看着宁九初，好像完全没把她的话放眼内。
宁九初又一番安抚了羽林卫，才走出去。
路过沈云渊身旁时，低声道：“殿下，该收网了，欠你的这次还清了。”
这不说还好，话音刚落，沈云渊浑身一僵，眸色沉了下来。顿时觉得这刑部哪哪都不顺眼，就连准备能干掉一个心头大患，也
没有想象的愉快。
他静静地站在审讯室，孤独地站了好久，才走了出去。
宁九初开始观察去太医院的人。
黄瑜其实根本没有传染病，那是她很早之前在便宜娘那里拿来的南黎奇毒。因为除了吓人，实在没什么用处，甚至都毒不死人
，便宜娘觉得没用，就给她了。
她涂在了木偶胸口的针尖上，只要有人挖了那个木偶，就会中招。
只是没想到去栽赃她的，和去刺杀的都是同一人，倒是省了不少麻烦。
其他余党，估计也快出来了。
黄瑜有传染病的事，一传十，十传百，没接触过他的人自然不会理会，但是接触过的，都去太医院找御医看了看。
宁九初细心记了下来。
送药的时候，她故意让小狱卒观察着，又看到了两个刑部的人去审问他，好像还吵了一架，出宫后，还去了药房。
细问之下，都是去问这个病的事，还给自己看诊了。
和黄瑜有过接触的一共三十五人，她把名单递给沈云渊，让沈云渊去查。
黄瑜就是一条线索，他是奸细，绝对接触过其他奸细，为了隐瞒身份，亲密接触的人不会多，所以一下就缩小范围了。
没多久，沈云渊将十个人打了入狱。
刑部尚书因为管治不力落马，郑不凡上位，就连刑部都是沈云渊的人了。
老皇帝夸了沈云渊一遍，赏了很多珍宝，看着沈云渊的眼神却不太好，眼底的顾忌越来越浓重。
这儿子太出众了，这样下去，只怕皇位都得让给他。
他心里很憋屈，最近又爱上下棋，下朝后叫了沈洛衡，大战五个回合，又去了惠妃的住处。
……
入夜，宁九初累得沐浴完就钻了被窝。
其实她还有很多话想问沈云渊，比如这次会不会太急进一点，就连她都察觉到皇上起疑了。但又意识到自己身为下属的身份，
觉得没必要问。
沈云渊能选择这条路，就该想过后果，她甚至觉得可能和那些失踪的难民有关。
现在那些难民已经被西北军带回去重建家园，但是不见了的却依旧没消息，感觉这就是个隐患。老皇帝做事从来只考虑自己，
不顾后果，恐怕沈云渊是觉得再等下去，临沧会被拖垮了。
想着想着，不知不觉睡了过去。
窗外吹来一阵风，一个修长高大的人影爬窗而进，轻手轻脚地走到床边，掀起一角被子，钻了进去。
沈云渊最近一直失眠，直到将宁九初抱到怀里，紧绷的身体才放松下来。宁九初好像有点不自在，伸手推了推，皱紧了眉头。
他低头看着九儿的睡颜，轻轻拍着她的背，就像在安抚一个孩子，很快，她的眉头松了，小手还搂到他的腰上。
月色从窗外照进来，他们紧紧地依偎在一起，就像最亲密的情侣。
这么多天来，沈云渊第一次睡得那么舒服。
天边露出鱼肚白，宁九初迷迷糊糊睁开眼，才发觉腰上好像搭了什么东西，抬头一看，眸子霎时瞪大。
她猛地坐起来，怒目而视。
卧槽？这男人什么时候进来的？
沈云渊也醒了，墨眸还有些许迷离，以往冷漠的俊脸在此刻变得非常无害，迷惘地看着她，看得她的心都跳快一拍。
她忍了忍，还是沉着脸，道：“你为什么会在我床上？我是你的下属。”
她强调了‘下属’两字，沈云渊皱了皱眉，好像有点起床气，皱着眉道：“本王的下属都会帮我暖床。”
瞧这理所当然的样子，这无赖的态度，脸呢？
“我床那么小，你也不嫌挤。”
宁九初气得鼓起腮帮子，像只炸毛的刺猬，沈云渊神色都不带变的，还有点孩子气地道：“本王的床宽，你以后过去暖床就不挤
了。”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