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桌底下,交握在一起的手没放开,宁九初还能感受到沈云渊的温度。
她瞪了沈云渊半晌,抽出了手,一声不吭地拿起供词研究。
呵,她就不。
看第一遍,她不觉得那九个人有问题,有点迷惘。
沈云渊慢条斯理地拿起茶杯,浅尝一口,静静等待。
看第二遍,她觉得所有人都很有问题,眉心皱起。
沈云渊淡淡地看着她,墨眸幽深,不知道在思索什么。
再看第三遍……
没有第三遍了,宁九初觉得再看下去,郑不凡都要在旁边急哭了。
就在看这几遍的时间里,郑不凡来回走了五次,看窗外的天色三次,又眼神示意她两次,好像在急什么似的。
羽林卫始终有要务在身,每个人都有自己的职责,这么十几个人留在刑部,待久了确实又会被说刑部办事不力。
甚至会说沈云渊能力不足。
宁九初深吸口气,心里很憋屈,觉得自己中了沈云渊的计。这猪蹄子又算计自己,知道她一定看不出供词的问题,又不敢拖下
去,才故意让她审犯,等着她最后服软。
她气呼呼的沉默好久,看着不停转圈的郑不凡,不知怎么,灵光一闪。
她说:“郑大人,你过来。”
郑不凡立刻走过去,一张国字脸笑得像抽筋,可能是怕自己不笑的时候太凶恶,惹沈云渊不快。
宁九初将供词递给他,说:“你能看出来这九个人,哪个的供词是假的吗?”
郑不凡怔了怔,咽了口唾沫,偷偷瞄向沈云渊。
虽然他没听到沈云渊和宁九初的对话,但是看他们刚刚对望无言的样子,很明显有分歧啊!这得罪谁都不好,他就算看出来了
,也会踩雷吧?
他立刻装作认真地瞄了一眼供词,严肃地道:“下官不知,请宁大人赐教。”
宁九初点头,自然地转向沈云渊,义正辞严道:“我也不知道,所以这艰巨的任务,得靠三殿下了。”
郑不凡:?
什么?他们刚刚不是讨论罪犯,意见有分歧了吗?
沈云渊斜了郑不凡一眼,看得郑不凡背脊发毛。
他要这下属有何用?这也能中宁九初的计,都这么说了,即使宁九初不服软,身为瑞景王,他也不可能真的在人前让宁九初求
他,才继续说下去。
他的俊脸绷得紧紧的,沉声道:“宁大人,你觉得里面最不可能是凶手的是谁?”
“萧天。”宁九初想都不想就答了。
看到沈云渊点头,知道自己没说错,才继续道:“萧天脾气爆,不像有心机的人。而且,如果他是凶手,想的应该是怎么撇清关
系,而不是指正我。惹怒我,对他没好处。”
“还有……”她皱了皱眉,说:“萧天应该来自萧家的旁支,对皇上不满是正常的,却不大可能是奸细……”
忽然像是想到了什么,她眼睛一亮,激动地看向沈云渊,笑弯了眼,“我知道凶手是谁了。”
“你猜对了。”沈云渊语气宠溺,想将她抱怀里,手没伸出去,看到碍眼的郑不凡,脸色又变臭了。
郑不凡看得呆住。
这两位什么神仙人物,说的都是鸟语,怎么几句话就知道凶手了啊?宁大人都没说是谁,殿下就说对了?万一不对呢?
他们是靠眼神交流吗?宁大人才认识殿下多久,怎么就心有灵犀了?他跟了殿下那么久,现在连眼色都不一定会看,怪不得他
一直不得升官。
好惆怅,怎么才能看懂主子的意思?
他还没想完,宁九初便走出来,说:“过去抓凶手吧。”
郑不凡立马跟上。
但是才到门口,就听到了沈云渊咳了一声,一道凌厉的视线落在他的后脑勺上。
他立时僵住了,僵笑着让出路来,说:“殿下,还有什么需要下官去做的吗?”
沈云渊凉凉瞥他一眼,大步往前走去,好像和他说多一句话都浪费时间。
郑不凡看着沈云渊笔挺的背影,想哭。
他到底怎么得罪的殿下?
宁九初快步走过去,实在走得太快了,跨过门槛的时候脚一歪,差点被绊倒。
身后一股大力攥住她的手臂,一个转身,被带到了温暖的怀里。
鼻端都是淡淡的香味,宁九初忽然意识到什么,立刻推开他,离远半步。
“走路都走不好,还当人下属。”
沈云渊冷哼一声,脸色臭臭的,转身进去,也不知道在生谁的气。
宁九初瞪大了眼,气得憋屈。谁规定的当下属就一定得走路稳当啊?他那么高要求,小时候学走路也没摔过?
羽林卫看到他们进来,立刻给沈云渊行礼。
宁九初盯了三殿下的背影一会儿,扫了他们一眼,视线忽然定在一人身上,道:“抓住那个壮实的,叫什么来着,对了,黄瑜。”
他脸色剧变,“宁大人,下官可是说错了话?”
守在审讯室的羽林卫也都看向宁九初,很快,又看着沈云渊,似是征求意见。
沈云渊点头,他们才立刻上前擒住黄瑜。
黄瑜目露精光,立时一个横扫,踹掉了一个人,想从后门逃跑,两个羽林卫前后包抄,副领队又跑过去一个腿刀,几下交手,
他就被逮住了。
他被几个人按在地上,目露不忿,“你果然是要找背锅的。”
又忽然想起什么,开始煽动其他人,“你们还敢助纣为虐,这次背锅的是我,下次就是你们!”
按着他的羽林卫愣了愣,有点儿犹豫。确实黄瑜也没做什么,平时也很低调,怎么就被说是凶手了?
但他还没来得及再说什么,宁九初便坦荡地道:“我说说你为什么是凶手。”
她看向那些羽林卫,小脸严肃,笔挺地站在前方,即使对着那么多身手比她好的大男人,也没退缩。
“你很聪明,一直都说自己怀疑苏副领队。因为他喜欢邀功,这里又多数人不喜他,你就可以有意无意引导他们,拿副领队来当
替罪羔羊。”
“但是……”她笑:“现在又不是玩狼人杀,能靠投票票出凶手,我只是想看看你们的反应而已。”
沈云渊看着宁九初,很是疑惑。
狼人杀又是什么东西?
宁九初看着黄瑜愤怒的眼睛,继续道:“你很聪明,但是漏了一点。”
“只有撒谎的人才会将晚宴的事说得那么细,就怕有什么遗漏,我不信服。不心虚的人,只会记得那晚最深刻重要的事,比如想
吃溜鸡脯……”
她看向尖嘴猴腮的羽林卫,那羽林卫摸摸脑袋,丑丑的脸有点不好意思。
“比如记得自己被推了一下。”她看向高个子羽林卫,那羽林卫肯定地给她点头。
然后,她杏眸忽然锐利,怒道:“但绝对不会不但记得皇上喝了几杯酒,还记得宫女惊慌失措,用右手捂住了嘴,又踩了你一脚。这么细致,除了编的,还能是什么?”
黄瑜心下一凝,僵着脸,辩解道:“只不过是我记性好,这也能是证据?”
“那好。”宁九初说:“今早吃饭,坐在你对面的人夹了几条菜,他拉开凳子用的左手还是右手?”
黄瑜沉默了。
本来还想帮他的羽林卫,立刻离远他一步。
这人果然有问题!怪不得一直瑟瑟缩缩,不爱合群。
宁九初走回去,抬了抬下巴,嘚瑟地看了沈云渊一眼。
大猪蹄子,老娘不需要靠你。
但还没嘚瑟多久,沈云渊淡淡瞥向她,墨眸一深,低声道:“他有一句话漏洞更大,你没听出来。”
言下之意,你还是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