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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么简短的一句话,西风听得红了眼眶。
他跟了沈凤君十多年,没人比他更了解,这句话到底代表了什么。
沈凤君也想过得到皇后的关心,从记事起就念着,可他从一个乖巧的孩子,变成了一个离经叛道的人,皇后也没多看他一眼。
他还记得有一次,大皇子说:沈凤君长得不像一个女人,也不知道是哪里不正常,指不定是个人妖。沈凤君二话不说就上去干
架,大皇子的人来了,几个人按着沈凤君把他打得满脸是血,胳膊折了一条。
那时候他才五岁。
他托着右手,忍着痛,想去找那个已经一月没见,老说自己很忙的母后,远远看到她细致地给沈淮瑾擦汗,陪他玩蹴鞠。
原来她说的忙,是要陪宝贝儿子。
他那天冒着烈日,一步步走回宫,讽刺地吐出一句话,“这母慈子孝,还真是刺眼。”
就连他穿女装,都是因为沈淮瑾!因为容涧说:此胎若是男子,虽命中显贵,然煞气太重,与淮瑾相冲,必影响前程。若作女
子打扮,可避之,然两者只可选其一,损此胎命格……
皇后信了,甚至没问容涧,那沈凤君怎么办?
那是容涧后来再次进宫,像看热闹一般,告诉沈凤君的。
那时候沈凤君才六岁。
容涧很得意,笑得特别欢,“当年还有半句话没解,你母后便急着去打点,准备买通稳婆。后半句是说你的,我觉得还挺有意思
,你要听么?”
他的笑容很刺眼,沈凤君气不过,挥起拳头就要去揍他,最后被路过的皇上阻止了,还罚了他一顿,说他以下犯上。
他被打了十个板子,红着眼眶趴在床上,问皇后,“我也是你的孩儿啊……就因为一句会影响他的话,我连做男人的资格都没有
吗?”
字字泣血的质问,伤心绝望的眼神,只换回了皇后内疚的一句:凤儿,已经过去了,回不了头了。
那怎么可能过去?那是他的一辈子!他一出生就注定了和皇位无缘,不能喜欢女人,只能战战栗栗的隐瞒着身份过日子,即使
想穿男装,也只能在月黑无人之时,偷偷穿上。
他的自尊从一开始就被踩在了地底下。
他是皇后的儿子,本应享受富贵荣华,却活得不如沈淮瑾身边的一个宫女。
宫里的人都是察言观色的人精,如此不得宠,又哪会过得好?
他看着沈凤君变得越来越冷血乖戾,看着沈凤君的眼神日渐狠厉,看着他因为被发现身份,杀了第一个人。
那人是照顾了他五年的一个姑姑,那天无意闯入看到他的身份,惊慌得差点晕过去。他压抑着害怕耐心给姑姑解释,求姑姑不
要说出去,他不想死。姑姑答应了,转头却跑向皇上的书房。
她想揭发这宗秘闻,想领功,然后她死在了沈凤君的剑下。
那天,夕阳将他的影子拉得很长,孤零零的像立在沙漠的枯枝。他说:“西风,这世上,我能相信的只有你了。”
宫里的人说沈凤君性格乖戾,杀了对他最好的姑姑,嗜血成性,却没人看到他把自己锁在了宫里三天不吃不喝。
那时候,他才九岁。
公主不可以学剑术还要学刺绣,他开始将那些教他刺绣女红的宫女绑起来,阴阳怪气地威胁,再偷偷跑出去看皇子们上剑术骑
射课。到了半夜,又偷偷一个人出去练习。
终于,就在十五岁,他虽然经义,算学,诗词,策文一窍不通,却把沈淮瑾打趴下,伤重在床上一个月。他又被皇后罚了,被
皇上责骂了。但他笑了,说:“这一口气,出得真爽。”
宫里的人都说他变态,连兄弟都能下手。
心是慢慢变凉的,到最后再也回不来了。
但刚好就出现了那么一个人,做到了他想要的,期待的,明明看起来如此轻描淡写,却在他生命里刻了浓墨重彩的一笔。
“以前出城都没感觉,这次才走,却有点想回去了。”沈凤君把玩着那道平安符,笑容快咧到耳朵根。
西风收拾了心情,低声道:“这次我们已经有了部署,解决了就可以回京。”
想了想,好像是想起了什么不好的东西,皱眉道:“只是,要是宁大人知道了我们的计划,恐怕会生气……”
西风欲言又止,生怕沈凤君会再失落一次。
沈凤君摩挲着那道平安符,唇边的笑意没落下,坚定道:“她不会知道。”
很快,他转移了话题,“那边准备好了吗?这次一个都不能留,别像上次一样。”
“属下已经安排下去了。”
西风往后看向那些禁军,眸里闪过了奇怪的神色。
沈凤君慵懒地靠在车座上,眸里划过一抹嗜血,“那就等时间吧。”
这些的陷阱来得正是时候,刚好能让他利用一把,胜仗回来,会是另外一片天地。
这京城里没人清楚他的实力,没人知道上次屠寨他到底做了什么。
城楼上,沈云渊攥着拳头,下颚紧绷,幽暗的眸里透着彻骨的寒意。
身边的侍卫还在低声议论——
“这驸马倒是关心公主,都跑到喘气儿了。”
“瞧脸上那紧张劲儿,可不是看上了明安公主的美貌?不然难道还喜欢他够变态?”
“你还别说,毒辣的花儿才诱人,驸马这娘劲,喜欢硬朗的女人也不出奇。”
“还抱一起了,禁军都看着呐。以前不信他们有感情,这会儿看着还真像那么回事,比长公主那对还真。”
长公主死了驸马,为他守孝到现在没再嫁人也没面首,一度被人称赞,这事谁都知道。
沈云渊紧抿着唇,眼底怒意渐深,手里的簪子“啪”地一声折成了两半,他的手心在滴血,却好像感觉不到痛。
身旁的侍卫看到了,全都闭了嘴,以为是刚刚小声聊天吵到了他,瑟瑟发抖。
他眯起眸子,城下依偎的身影就像钢针般扎在他的心上,明明看不到血,却一直隐隐作痛。
他将一块令牌甩到尹弦身上,“告诉宁九初,如果不想东窗事发,今晚过来王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