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顾清泽也不知道是怎么回事，总感觉这几天茑萝对他好的有点过了，言行举止好像有些超出普通朋友的范围了。
顾清泽心中虽然有些疑惑，但也没有过多在意，他觉得茑萝可能是因为最近心情好，所以对他格外热情。
毕竟，他现在在其他妖兽眼里是女子，而在茑萝眼里也是如此，女生之间的相处可能就是会比较亲昵一些吧。
“茑萝姐姐，你今天怎么没去揽客呀？”
顾清泽疑惑地问道。
平日里，茑萝一般都会积极地去揽客，因为她要帮家里还债，所以需要多赚钱。
就算不积极，也会去花楼门口处待着，毕竟花楼里的日常开销比外面高昂得多。
为了能活下去，一个月至少要接十个以上的普通单子，而且这还只能勉强维持普通生活。
除了像顾清泽这样，为了搜集线索，有固定大客户（楚凌霄和宋锦年）支持，可以有恃无恐地待在不引人注目的角落里之外，其他的花魁都活得很艰难，必须要想尽一切办法去吸引客人的关注。
“.......这个啊，铃兰妹妹，这不是还有你吗？若我这个月赚不到什么钱，就只能依靠你了，相信你会帮助我的，对不对？”
茑萝略微尴尬地用指尖缠绕摆弄着贴近她脸附近的发丝，然后眼睛微微眨了眨，笑着说道。
“那当然了，我们可是朋友，别的先不论，就看在茑萝姐姐一直这么帮助我的份上，我也会慷慨解囊的。”
顾清泽先是片刻的愣住了，不过很快就反应了过来，用笑嘻嘻并且带着轻快的语气说道。
“是吗？”茑萝轻咬下唇，露出了意味深长的表情。
“我就知道我看妖的眼光准，铃兰妹妹肯定会接济我的。”
“嘿嘿，那是。”
顾清泽干笑了几声，拍了拍她的肩膀，随后凑到她耳边小声地问道。
“茑萝姐姐，你是不是因为接受了之前我的提议，才.......？”
他说到一半，欲言又止。
“算是吧，毕竟无债一声轻，从现在开始我也要为自己而活了，就不用像之前那么拼命了。”
茑萝笑盈盈地看向他，眼里的感情都快要溢出来了。
顾清泽不明白周身的气氛为什么变得这么奇怪，只得跟着笑了笑，说道。
“可就算这样，至少也要攒下一笔钱吧，之后走得时候好生活。”
“哦对了，还要找妖帮忙赎身，不过这个应该不用担心了......”
顾清泽提出了善意的提醒，这样说道。
谁知，却看见茑萝表情很低沉的样子，连忙话锋一转。
“当然了，这些茑萝姐姐都不用担心，我肯定会尽我所能去帮忙的。”
“那就提前谢谢铃兰妹妹了。”
茑萝紧抿着双唇，勉强露出了个笑容，点了点头。
她不去接客的原因很复杂......
之前是为了给家族还债，迫不得已去和那些妖兽做那种事情……
现在，她已经决定好独善其身，不去还债了，自然不想再去了……
她讨厌做那种事情，甚至到了厌恶的程度。
而且，她喜欢铃兰妹妹，有了喜欢的妖后，更不想和其他陌生妖兽做那种事情了........
可铃兰妹妹听到她的此举，反而是在劝她趁着在花楼里的那段时间，多赚些钱，多接些客.......
不是说，爱情都是有独占欲的嘛......铃兰妹妹若是喜欢她，听到她不去接客的反应，应该是开心或者欣喜才对.......
铃兰妹妹的反应太过平常了，得知后，也只是劝她多做些打算，就像......就像是在劝一个普通朋友一般？！
莫不是她自己之前理解错了意思？铃兰妹妹对她只是友情而已，并不是所谓的那种感情........
想到这里，茑萝的情绪更糟糕了，她刚想说些什么转移注意力，就听到了不远处的传来一个声音。
“铃兰，这里有妖点了你，快来接客！”
那是老鸨的声音，她正拿着册子挥舞着，神情有些不耐烦。
“.......知道了，我马上过来。”
顾清泽原本是想喊一下花魁一般对老鸨的称呼“妈妈”的，但话到嘴边又说不出口，只得停顿了片刻，才接着应了一句。
他故作为难地看了一眼面前的茑萝，又看了一眼不远处的老鸨和她身边有着陌生面孔的男子。
“快去吧，别让客人等着急了。”
茑萝显然注意到了顾清泽的为难，主动地说道，一副十分为他着想温柔体贴的样子。
“........那我去了，茑萝姐姐，等有空的时候我们再聊。”
顾清泽笑着挥了挥手，然后转身离开了茑萝这里，径直朝着老鸨身边走去。
老鸨此时正对着身侧的男子露出了惺惺作态的谄媚笑容，和刚才对待顾清泽冷漠和不耐烦的态度截然不同，就像换了一个妖一样。
那个男子见顾清泽来到他身边，先是故作认真地打量了他几眼，又露出了欣赏的神情，满意地点了点头。
“行，就这位了。”
顾清泽故作娇羞的姿态，偷偷看了那个男子一眼，在和那个男子视线相对之前，又垂眸低下了头。
老鸨听到那个男子的夸赞，连忙笑盈盈地搓了搓手，说道。
“这位公子可真是有眼光，连姑娘的面都没见，只凭借花名就挑了个如此貌美的极品........”
老鸨话说到一半，眼睛滴溜滴溜地转了起来，突然话锋一转。
“这也变相说明了这位公子和我们花楼之间的缘分～见公子面生，想来不是常客吧，如果这次玩好了，以后多来啊。”
她一边说着，一边用肘关节偷偷顶了顶顾清泽，暗示道。
“铃兰，好好表现，若是能让这位公子满意，我这次给你加钱。”
“......知道了。”
顾清泽虽然有些无语，但还是配合地点了点头，然后慢慢朝着那个男子身边靠近了些，扬起了一个好看的笑容，顺便对着他眨了眨眼。
“这位公子这边请。”
他说着，然后搂住了那个男子的胳膊，领着他来到了一个单独的房间。
刚进来，他就率先坐在了床上，长舒了一口气，习惯性地布置了一个隔音罩，才开口说话。
“锦年弟弟，这次怎么是你来了？难不成之前拜托你的事情，你查到了？”
那个男子听到他的话语，露出了一个惊讶的表情。
“清泽哥哥，你这次是怎么看出来的？”
“是秘密哦，锦年弟弟如果早点把查出来的信息告诉我，说不定我会把这个秘密也告诉你哦。”
顾清泽半眨了下眼，故意卖起了关子。
宋锦年无奈地叹了口气，像是拿他没有办法一般，举手做出“投降状”。
“好吧好吧，我马上就把得知到的信息知无不言的说出来。”
“不过......在此之前，容我再问清泽哥哥一个问题......”
宋锦年突然凑近他，顾清泽一时之间没有反应过来，视线之内就被他的面容全部占据了。
“什么问题？只要不是太过分的，我可以回答。”
顾清泽装作若无其事一般，离宋锦年远了些，淡定地问道。
虽然只是表面淡定，毕竟突然“突脸”，哪怕不是被鬼屋里的鬼，也挺吓人的，而且宋锦年屡次超过他安全距离的行为，尽管很多次了，但依然让他有些不适应。
“放心放心，不是多么过分的问题，只是再平常不过，简简单单的问题了，你只需要凭借你的感觉回答就好，不用顾忌其他别的什么。”
宋锦年握住了他的手，说道。
“到底是什么问题？锦年弟弟你就直接说了吧。”
顾清泽被搞得有些不耐烦了，勉强勾了勾唇角，用柔和的声音引导性的问道。
“既然如此，那我就放心大胆的问了，清泽哥哥觉得我现在的面容帅吗？”
“什么？”顾清泽突然被宋锦年这个莫名其妙的问题打了个措不及防，满头问号。
“就是清泽哥哥觉得我化颜的面容如何？”
“额.....嗯，挺不错的。”顾清泽称赞道。
不过，显然宋锦年听到这个评价后很不满意，他双手叉腰，冷哼了一声。
“哼，清泽哥哥怎么这样啊，这可是我为了见你特意化颜的面容，费了很多心思呢。”
“为了见我，费了很多心思？”顾清泽指了指他自己，疑惑更多了。
“对啊，这次化颜是当着凌霄哥哥的面完成的，其中的很多设计都有凌霄哥哥的指导。”
“比如？”顾清泽仔细又看了一遍，没看出来哪里有凌霄的指导，宋锦年个人的风格都快溢出来了。
“眼睛呀，我本来是想化颜成蓝色的，因为苏寒哥就是这个颜色，但凌霄哥哥让我化颜成黑色，说是不显眼，会降低被怀疑的可能。”
顾清泽听后，脸上有些微红，虽然不显眼是一个原因，但他相信凌霄不只有这么简简单单的一个原因，毕竟蓝色的眼睛也有很多.....
是因为他自己曾经对凌霄说过，喜欢他纯黑色的眼睛吧...虽然也有可能是他自作多情了，或许凌霄根本没那个意思....
顾清泽轻咳了一声，装作一本正经的点了点头，评价道。
“嗯，很好看。怎么样？这下不敷衍了吧？”
“普普通通。”
宋锦年抱臂，露出了审视的目光，不明白为什么清泽哥哥一听到凌霄哥哥的名字，就做出这种反应，可能“好兄弟”都是如此的吧，就像他和苏寒哥一样。
“算了，不为难清泽哥哥了，我们还是聊正题吧。”
“嗯。”顾清泽低低应了一声。
其实他之前在老鸨那里见到宋锦年的第一眼就已经仔细观察过他的面容了，也是凭借着化颜的面容判断出这次来的是宋锦年的。
一般凌霄化颜的时候，为了不引人注目，都是化颜成一些略带清秀的男子，但宋锦年不一样，他虽然也考虑到了不引人注目这点，但却是往长相偏攻击性的方向化颜的。
当然最重要的一点还是他和凌霄在前面几次的时候，定下暗号了，宋锦年一直没有开口说暗号，这些他就能肯定是锦年弟弟，还并非凌霄了。
宋锦年神情严肃了起来，“我只查到了部分首席花魁的下场，一共有三个，一个不能言语而且疯疯癫癫的，两个早就已经死了。”
“剩下一部分的首席花魁卸任后，应该是被当做玩物买卖了吧？”
顾清泽对这个结果还不意外，并没有露出丝毫惊讶的神情，只是问道。
“当做玩物交易？”
“嗯，贵族一般都喜欢把随意买卖女子，然后玩腻了，就把她们当做礼物，送给其他贵族。”
“我猜......之所以让花楼里的首席花魁保持神秘，也是想要在她失去价值的时候，卖个好价钱吧。”
宋锦年语气淡淡的，就好像早已习以为常一般。
“可惜的是，关于卖给贵族的这些花魁，我无法查到，虽然和其他贵族有点交情，但我们家族终归是经商世家，无能为力了。”
“说实话，我都感到奇怪，真没有想到被那些贵族当成玩物的首席花魁，竟然比不上我和他们之间的交情，我问他们时，都结结巴巴，好像是在隐瞒什么一样。”
顾清泽听到这些，察觉到了不对，连忙问道。
“锦年弟弟，既然你查不到首席花魁流落在贵族里的下场，那你怎么知道所谓当做玩物，进行交易的？”
“.....我推测出来的，毕竟首席花魁和花魁本质上来说都是一个东西，就像高级玩物和玩物的区别罢了。”
宋锦年有些不好意思，但还是接着往下说出自己的推理过程。
“而且我去找其他贵族旁敲侧击的时候，我只要提到相关的信息，他们就会转移话题，或者露出心虚状，又或者是直接拒绝交流....”